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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:回眸一笑

  很快,就看到拍卖师上场,展示出一幅水墨荷花、山石、池塘与白鹤的画作,盛开的荷花绚丽夺目,几只长鸣的白鹤,仰头望着苍天,整个画面展示了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  “这是明末清初的一幅作品,佚名,但是笔法清秀中和,恬静疏旷,用墨明洁隽朗,深受董其昌山水画风影响,是一幅非常成熟的作品,下面是考验各位买家的投资眼光的时刻,这幅画起价五千元,好,现在开始……”
  场内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,一切在都合力有序进行中,不时有法国分场的买家举牌。
  顾明晨看到这里,低下头,绕过很多熟悉的朋友,往外走。其实,他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在意成交额的多少了,今天他已经做到了。在更广阔的领域里传递中国文化“生生不息”的精神境界的目的已经实现了。他到了花店,又买了整整一车的玫瑰,他想和她表明心迹,他已经不想等了。
  本来他很想邀请黄欣悦来现场观摩一下,听自己讲述的同时,也倾听一下大家对中国裱画的意见,但是被她拒绝了。她说这里太吵了,她还是在家里裱画吧!每当下午整四点时,她会安安静静陪着姨父喝一杯乌龙茶,听他讲讲他们师兄弟三人过去和外公学艺时候的故事。
  看了看时间,还有十分钟就到四点了,他要赶上这一次下午茶。
  任家的庭院里,任文良笑眯眯地坐在那张椅子上,桌子上照例摆满了刘淑惠刚刚学着做的莲花酥和白雪花生,还有他常用的紫砂壶里,也刚刚泡上他最喜欢的安溪铁观音,茶香四溢。
  裱画室里传来了姑娘们嘻嘻哈哈的笑声,过了一会儿,就听到胡菲和朱丽的惊叹声。只见朱丽拿着一只巨大的吉祥纸风车跑出来,夏日的风并不大,所以朱丽只好跑起来,那些黄色、绿色和红色组成的色彩随着众多的风车旋转起来,很漂亮。
  “姨父,您说这纸都是有生命的,果然是这样,裁剩下的纸我们不想浪费掉,就做了这样一个风车,想送给悠悠,怎么样?您看……”
  黄欣悦走到任文良面前,看到他是闭着眼睛的,他身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,而那茶居然一口都没有喝。黄欣悦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,她伸手过去,试探姨父的呼吸,结果那是声息俱无的。她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呆呆地看着姨父。
  朱丽与胡菲也发现了什么,都靠近前边,屏住呼吸,然后意识到了什么,纷纷捂着嘴哭了起来。
  “怎么了?荷花酥不好吃还是花生硌牙了?”刘淑惠拿着一只大铲子,戴着大围裙就跑出来了。
  她看到大家奇怪的样子,也忽然安静下来。等她意识到什么,居然没有大声嚎哭,只是静静地说:“这段日子,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,因为你是完全属于我的,你在我身边,我随手都可触摸到。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,但是我没有想到,这是你的命数到了……你放心,我会把孩子们教好,还有,你去了那边,告诉任鹏,让他下辈子不许这样令我淘神,要好好修心养性,做个有出息的男子汉……”’
  黄欣悦听到这些,终于控制不住,抽噎起来。朱丽和胡菲也抹起了眼泪。
  刚才还晴空万里,忽然乌云密集了起来,几颗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,一阵轻轻的风吹了过来,那五彩缤纷的风车竟然转动了起来……
  顾明晨抱着那些玫瑰站在门口,看到的是这样一幕。在第一次任文良去拍卖行要拍卖那幅真迹的时候,他就告诉顾明晨,他得了脑瘤,会越来越大,会压迫神经,有一天也许会失明、不能说话、瘫痪或者什么都不记得了,所以他想在这一天到来之前,他把他想做的事情都做完。
  他想将自己一生所得都传给自己的表外甥女、他师兄的独生女儿黄欣悦,他想让任婷知道自己的家才是她停靠的港湾,他想弥补多年以来对妻子的愧疚,他还想将任鹏欠下的那些债都还上。
  他请求顾明晨帮助他完成心愿,请求他帮助自己瞒着家人,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。当他最终倒下失明的时候,他在医院里能够感受到任文良很着急,因为他还不能确定欣悦是不是想走这条路。
  顾明晨早就明白,这场拍卖会结束之后,黄欣悦就会迎来一个事业的高峰。这些任文良已经了然于心,他终于可以心无旁笃地离开这个人世了。
  顾明晨看着黄欣悦悲戚的模样,不敢再说什么。其实他还做了一件瞒着她的事情。他单独找过夏长风,告诉他,他已经不能没有黄欣悦,所以还是希望他可以主动退出,离开这里,回到新加坡,顾明晨会买下夏长风手里的股份,亲自委派专人来经营这家公司。但是,夏长风拒绝了他。还有,颜雪珊委托他收购了周芬妮在华光的股份,因此黄欣悦现在已经是华光的主要股东之一了。
  对于黄欣悦来说,这是一场没有来由的痛。在胡同口的泡桐树下,她很久没有哭得这样歇斯底里了。这一次,她并没有想起和夏长风在一起的日子,她就记得在这个胡同口,很多次下着大雨,就是姨父举着伞,在这里眼巴巴看着自己有没有回来。
  姨父并不是不关心任婷与任鹏,只是他比较了解。任婷是个鬼灵精,她从来不吃亏,她一定会搭着同学家的车回来。任鹏更是舍得花钱,会把买早点的钱用来打车回家。唯独黄欣悦,永远是个一根筋的丫头,她每次都会淋得浑身湿透地回来,所以她感冒的次数最多,任文良就是怕她总是这样会影响身体,所以才多了几分关照。
  往事在风雨中飘荡着,化作无限的遐思。偶尔会有绿叶被打落在地上,随着溅起的雨点颤动着,似乎很不甘心这样的命运,但是有无可奈何的忍受着。
  顾明晨举着一把黑伞,耐心等着她发泄完,便一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,她并没有拒绝,而是贪婪地靠在那温暖的胸膛里,汲取来自那具火热躯体里的能量。
  她都习惯了他的温度了。
  办完了任文良的丧事,任婷也搬回了家里。刘淑惠叫顾明晨和黄欣悦坐在一起,说她有重要的事要说。
  黄欣悦以为表姨还无法接受这件事的发生,好好劝慰她,但是没有想到刘淑惠平静如水,让她不明白了。
  刘淑惠看到几个人都坐在旁边,淡淡笑了一下。黄欣悦发现,其实表姨总说母亲比她长得漂亮,其实不然,只是各有各的美丽。表姨的脸是瓜子脸、丹凤眼,眉宇之间多了几分英气,和母亲的柔婉大有不同。即便今天年龄大了些,头发中间也隐约看到了几丝白色,但是瑕不掩瑜,她其实还是很有魅力的。
  “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了,尤其是顾先生,请您到这里也是请您做给个见证,您曾经是婷婷与欣悦的领导,身份最合适不过。我今天说的是这所院子,其实一个月前我和老任已经把房契给了别人,我们把任鹏欠的钱都还上,用剩下的钱在南四环边上租了一套七十多平米的小房子,里边有三件卧室,也够我们娘三个住的了。欣悦与婷婷将来早晚要嫁出去,我一个孤老婆子在哪里凑合一下都可以的。现在,人家给的期限快到了,我们还有三天时间搬家。我现在最愁的就是这间裱画室,这是老任的心血,里边的书柜、桌子都是他亲手做的,还有那些工具什么的,都是独一无二的,他说都留给欣悦,可是那房子太小了,也放不下那么多东西,这可怎么好?”
  刘淑惠这番话令黄欣悦始料不及,她并觉得表姨和姨父坐的不好,只是有些太忽然了,她还没准备好。
  “哦,可以搬到我那里。”顾明晨这句话是不由自主说出来的,他看到黄欣悦的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了,就不再说话了。
  任婷若无其事地点头说:“这个办法很好,那样我的新家就可以有一件书房了。”
  黄欣悦瞪了她一眼,说:“你又就想赶我走呀?我偏不走,你在哪里,我就在哪里。”
  “那可不行,”任婷撇了一眼有些尴尬的顾明晨,讪笑,“你有你的真命天子,当然要和他在一起了,干嘛还和我抢地盘呢?”
  刘淑惠不满地看了女儿一眼,说:“你还好意思说呢,我老了,指望你养老呢,你倒是连个工作都没了,我看不如回去当英语老师去,安稳。”
  任婷很不满地说:“好马不吃回头草,既然朝前走了,就不往会看,我才不去当什么英文老师,我喜欢在写字楼工作。不然,姐,你替我求一下人家,让我回去呗!”
  任凭谁都听的出来任婷这个人家指的是谁,顾明晨倒是不扭捏,直接回绝了她:“你的事负面影响还没有消除,不过,现在倒是有一个好机会给你,看你自己要不要努力争取?”
  任婷一听精神气提了起来:“什么?”
  “我们的合作关联企业有个华光公司,是做纸业的,现在做的初具规模,丽莎女士临走时委托我买了行政负责人周芬妮的股份给欣悦,所以现在欣悦是有话语权的,她可以决定人事任免,你还是求她好了。”
  黄欣悦愣住了,母亲的做法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,但是她想到如果这样对任婷好的话,她还是可以接受的。
  “姐,怎么样呀?”任婷搂着黄欣悦的脖子,晃动起她的身子来。
  黄欣悦故意绷着脸说:“山不转水转,现在终于轮到你求我了。”
  任婷点头,大笑:“现在你可以用绳子勒我、用刀子砍我,还有用火烧我,用冰块砸我……反正只要你觉得解气的办法,一并都拿出来用吧!”
  刘淑惠拍了几下女儿的头:“你姐才不那么小气呢!”
  黄欣悦“噗嗤”一声笑了:“给我捶捶背,我考虑一下。”
  任婷点头,就这样和黄欣悦笑闹起来。
  顾明晨觉得自己很尴尬,竟然成了透明人。但是,他知道黄欣悦一定会同意的。任婷之前是有些虚荣,有些浮夸,但是她的经营管理能力还是超强的。还有,她毕竟是裱画大师的亲生女儿,自小就练就了一手漂亮的软硬笔书法,顾明晨当初录取她,也是看上了她那一笔流畅漂亮的好字。
  因为,现代人都用键盘敲字,极少有人会坚持这种传统的书写,这是顾明晨在拍卖行录用员工最基本的一个原则。要有信念与坚持,才会在这条路上永远走下去。
  一阵很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,顾明晨看到黄欣悦先愣了一下,又拿起手机说:“我已经决定要留在这里,继续我的国画修复工作。当然,我们还可以谈一下白鹿纸的商业合作,现在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,等有时间我们见一面,好好谈一谈吧!”
  顾明晨扯了扯衣服领子,他知道那个人是谁,他听着听着就觉得脊背后边出满了汗。他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  “黄欣悦,你给我出来一下,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。”
  “在这里说吧!”
  “我们出去说。”
  顾明晨蛮横地拉起黄欣悦的手,在任婷的目瞪口呆中急速出了任家的门,朝外走去。
  黄欣悦的手腕被箍得很疼,她拖着自己的腿,不满地说:“快停下,停下。”
  顾明晨停下了脚步,双眼直直地看着黄欣悦,忽然朝那片温暖的唇吻了下去。
  黄欣悦急出了汗,却挣扎不开。顾明晨的口腔里有一股薄荷的清凉,似乎来是之前就吃过口香糖,但是那个吻虽然霸道,滋味却美妙无比。星辰、日月、山川、河流,排山倒海般的潮流从她的四肢百骸流窜而出,那种在隐匿在灵魂深处的期待与渴望就这样被他激发了出来。她是混沌的,茫然的。
  很久,顾明晨松开手,看到黄欣悦被自己咬得几乎破裂的唇,眼神又迷离起来。
  “顾明晨,你知道你在做什么?”
  “我知道,我不许你去见夏长风,不许你去。”
  “我们是去谈生意,谈生意呀,你不说我现在也是华光纸业的老板之一吗?我一直想将白鹿纸好好推广出去的。”
  “可以,但是要见夏长风,你不要去,我去。”
  “为什么?”黄欣悦皱起眉。
  “因为,我早就爱上了你。”
  顾明晨说这句话的时候,忘记了周围了一切,正好有一对老夫妇出门,看到、听到这旖旎的一切,顿时大为摇头:“这不是老任家的欣悦吗?平常看着挺踏实一个姑娘,怎么也这样不检点?在大街上就那个……”
  黄欣悦听了这话,脸上红云飞起,她跺着脚,恨恨地说:“顾明晨,我恨死你了。”说完,一溜小跑回去了。
  顾明晨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,心中惬意无比。她似乎不讨厌自己,也没有想象中的苛责。她身上没有别的女孩子那种香水味道,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人间烟火味儿,他很喜欢。
  他迈着大步子离开这里,他觉得自己未来还有一个更加难搞的岳母大人。那个未来的岳母大人料事如神,早就预料到任文良一定会赔偿任鹏欠的那些款子的,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卖了这套院子,所以她让顾明晨一旦知道她们要卖老宅子,就告诉她。
  夏长风坐在华光公司的办公室里,他掐着自己的太阳穴,觉得头很疼。拉开办公桌的抽屉,里边的摆满了各种常用的药物,这些都是周芬妮帮她准备的。他拿起一盒藿香正气胶囊,想起了周芬妮说过,这药是暑天的必备百宝药,不舒服就可以吃。
  他环顾四周,看到周围的一切。办公室的窗帘也是周芬妮换的,那是他最喜欢的海洋蓝,还有那尊纸雕人,摆在他抬头就可以看到的位置,而且被打扫得一尘不染。他承认,周芬妮非常了解自己,在职场上也颇有见地,是个优秀的女性。但是,过去那些时光怎么能轻易忘掉呢?既然那些好的、不好的时光都回来了,他便要去面对。所以他要去找他放不下的人,再努力一次。
  所以,他来到了任家所住的胡同口。夏长风这是第二次来了。他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的时候,被刘淑惠驱赶的狼狈样子。长久以来,他是真的缺乏一种冲破桎梏的勇气,但今天他如果不来,怕是会后悔一生。他刚要往前迈步,手机又响了起来,是母亲。
  但是,接通以后,却传来周芬妮的声音:“长风,夏阿姨身患乳腺癌已经很久了,她不许我告诉你,但是这一次她很疲惫,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,所以我只好给你打电话,你回来看一看吧!”
  手机挂断了,他浑身的血液被抽空了,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星花,视线渐渐模糊了。
  很多年了,他一直在国外留学,每次回到新加坡,也只是短暂的停留,在他的印象里,母亲是一个坚韧有智慧、永远不败的女神,他甚至从来没有想到她会生病,有一天会离开自己。这个消息是晴天霹雳,他震碎了夏长风一贯的认知,人总有一天会走向老迈与死亡,所有关于生命的欲求都会就此终结。即便是做了一辈子中医药营生的母亲,即便是她默默为了这个家奉献了自己的一生,还是脱离不了命运的安排。
  他在梧桐树下呆呆站了很久,终于清醒过来。于是,他毫不犹豫地朝前走去。
  这道门是开着的,里边到处是孩子的欢声笑语,夏长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,但是看看号牌,并没有错。他朝前走去,看到庭院里竹影婆娑,鲜花绚丽夺目,一排开着黄花的丝瓜顺着竹杆几乎爬到屋檐顶上。里边有十多个幼儿园的大孩子们,大家都乖乖坐在椅子上,周围则是很多围着孩子们拍照片的家长和摄影师们。
  他听着黄欣悦在讲:“大家看,这是仙人掌,它的**里边有滑滑的粘液,但是,大家并不知道,这粘液是可以给纸做‘药’,现在我们把打碎的粘液倒入纸浆里……来,悠悠,你来给小朋做一下示范……”
  只见那个叫悠悠的小女孩子,快乐地走到旁边,轻轻拿起一个小纸帘,左捞一下,然后得意地看着黄欣悦。
  “好,非常好,悠悠好棒,大家照着样子一起做一遍。”黄欣悦再悠悠做的纸页上插上了几朵玫瑰花瓣,又轻轻浇上了一层薄薄的纸浆,“纸是有生命的,是草木的另外一种存活方式,我们要学会敬畏它们,爱惜它们……”
  夏长风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朝自己走过来,说:“先生,您好,我是黄老师的助理朱丽,请问您是来预约裱画的吗?对不起,黄老师在给小朋友们上课,这是文道拍卖行特意做的一场暑期工艺活动,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,您先等一会儿,回头我会过来请您。”
  说着,夏长风手里被塞了一杯水。
  “您先坐这里。”朱丽指着旁边的一排竹椅说。
  “谢谢,不用管我,您请忙去吧!”夏长风谢过朱丽,自己躲在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里。
  这时,他看到裱画室的门开了,顾明晨穿着一身麻布复古装,看着院子里一团热火,嘴角含笑。这时,有人说:“好了,顾总,您可以说了。”
  顾明晨振作了一下精神,开始流畅地说了起来:“大家好,今天晚上的义卖,是我们特别为这次拍卖会准备的加场,感谢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的支持与理解。这次义卖专场都是古今名家的力作,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。文道拍卖行会将此次全部交易收入成立一个特殊教育基金,为十八岁以下孩子无偿提供造纸与裱画技艺的体验与学习,且承诺今后会不定期进行义卖活动。最后,要在此特别感谢所有为中国传统技艺付出努力的人……”
  夏长风凝视着黄欣悦,她似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顾明晨,但是眼里里流露出来的是赞赏,她在闻着手里的一支玫瑰的时候,发出了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带着光的笑容,这笑容令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。
  顾明晨果然是最了解她的。在朴实无华的表象之外,她有着超越于别人的梦想。黑格尔曾经说过,一个民族有一群仰望星空的人,他们才有希望。他觉得自己对她的爱更多的是强烈的保护与珍惜,并不曾懂得她的内心世界,还有一个梦想,而顾明晨就是成就她的那个人。
  他起身,放下杯子,悄悄离开了。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。如果说过去的她,曾经是他心头的明月光。那么现在的这个女人,会成为他记忆里的一抹带着生机的翠色竹影。她只是在那里,你只能够远远看着她,却触摸不到她。
  夏长风走出来,拨通了顾明晨的手机:“近期我就要回新加坡发展中国纸业,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,我会把股权转让书和授权书交给池宇航,他会和你联系……”
  说完这些,他觉得压在心头很久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。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寻的路,走下去,就不要后悔。
  在任家的庭院里,黄欣悦等活动做完了,依依不舍地送走孩子们和胡菲、朱丽和工作人员,院子里只剩下悠悠、她与顾明晨三个人了。
  黄欣悦感到很奇怪,今天表姨和任婷说是去八大处公园玩一天,但是到了这么晚了,还没有回来。果然,一会儿接到任婷的电话,说是表姨刘淑惠在八大处居然遇到了一位老友,两人相聚甚欢,晚上要吃完饭晚点回来。
  这意外的情况让黄欣悦感到颇为尴尬,她搓着手说:“那不然我去做饭吧!”
  顾明晨欣然点头。
  黄欣悦匆忙躲进了厨房,要单独和这对奇葩父女相处,她还是有些忐忑不安。
  她做了一份南瓜粥,还有院子里现成的小丝瓜很嫩,正好做了一份丝瓜虾仁炒蛋,悠悠很爱吃。此外,她还做了醋溜土豆、红烧茄子和辣子鸡丁,这些菜很家常,常看表姨做这些,她便学了两手,现在看他们吃得很开心,她才觉得自己还算是可以进的厨房的女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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